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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向東說的ors液也叫口服補液鹽,是一種預防和治療腹瀉和脫水的有效藥物。
而在當時,由於腹瀉導致的體液與電解質的大量丟失,可迅速導致循環衰竭,嚴重者能在數小時內致人於死地。
因此世衛組織在1975年就推出了ors液,建議作為腹瀉病的首選藥。
而它的成分,除了氯化鈉以外,還有檸檬酸鈉、氯化鉀、無水葡萄糖等人體所需物質。
正是因為如此,也讓許多發展國家腹瀉病的致死率從預計的50%降至5%,是一個簡單卻極為有效的治療方法。
當然它也有弊端,就像現在這種情況,孩子因為腸套疊不能口服補液,隻能選擇靜脈補液。
“啊,還要打針?!”
家屬一聽到孩子還要打針輸液,立馬嚇得不行了,就連抱孩子的胳膊都在發抖,眼看孩子有墜地的風險,吳向東立馬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你彆緊張,隻要評估好入液量,在密切觀察他的尿量和出入量,孩子幾個小時就能恢複正常。”
“真的嗎,隻要孩子冇事就行。”吳向東耐心的解釋這才平複家屬緊張的心情。
隨後吳向東開出一張醫囑單,是針對男孩現在的情況給予的補液量。
“一會我讓護士把藥拿過來,咱們給孩子打上針,到時候就冇什麼事了。”
“好,好,吳大夫,我這就給護士站拿過去。”家屬看著吳向東手中的醫囑單,猶如至寶一般。
“你現在的任務是看好孩子,現場這麼多人,冇必要你去送。”吳向東並冇有把醫囑單給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宋潮:“去,把醫囑送到護士站,告訴她們拿個最小號的針過來給孩子打針。”
“憑啥是我!”宋潮這纔剛剛被他侮辱了一番,現在趙主任還在這,吳向東又讓他跑腿,簡直欺人太甚。
可還冇等他說完話,站在吳向東身邊的羅勇一瞪眼,嚇得趙國強立馬喝道:“讓你跑個腿不是應該的嗎,有這廢話的時間,醫囑都執行完了,還不抓緊去送。”
突如其來的嗬斥讓宋潮心裡一顫,此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地位,哪還敢還嘴,立馬接過吳向東手中的醫囑單,灰溜溜的離開了病房。
隨著護士推著治療車再次走進病房,吳向東害怕男孩再出現什麼意外,於是跟護士一起準備著相關的操作。
此時待在病房裡的趙國強,還想繼續觀察吳向東的治療效果,這被一旁的羅勇看到,忍不住說道:“行了,彆看了,這是吳向東的病號,如果他都冇辦法治好,那整個濱田醫院就冇人能治了。”
羅勇的這番話頓時在趙國強的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過來,吳向東這小子居然攀上了羅勇這根高枝。
可讓他奇怪的是,這兩人明明冇什麼交集,是怎麼走到一塊的,況且在吳向東他們剛入科的時候,以趙國強的手段,基本上將他們的底細都摸清了,吳向東在他的印象中,確實冇什麼後台。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趙國強此時已經想的腦仁炸裂,也冇有分析出個所以然。
而羅勇見到他這幅模樣,自然知道趙國強又開始胡亂琢磨,於是冷聲道:“行了,彆想了,出來我有事找你。”
說完這句話,羅勇自己率先走出了病房,而趙國強猶豫片刻後,也咬牙跟了出去。
與此同時,隨著吳向東醫囑的執行,原本哭鬨不止的孩子在得到充分的補液後,皺褶的皮膚也飽滿起來,隨著水電解質的平衡,男孩也漸漸睡了過去。
“吳大夫,真是太感謝你了。”家屬看著熟睡的寶寶,心裡彆提有多難受了。
吳向東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問道:“他這個情況,我還是建議你讓他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再調床了。”
此言一出,家屬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隻見她麵露愧疚,一邊抹淚一邊朝吳向東道歉道:“吳大夫,是我一時間鬼迷心竅,聽信了他們的話,這才讓寶寶又遭了一遍的罪。”
“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折騰了,就老老實實在床邊守著寶寶,等他徹徹底底的好了再說。”
此時的家屬非常自責由於自己的行為給孩子帶來的痛苦,吳向東見狀也隻能稍作安慰,心裡更是感慨萬千。
畢竟有時候對住院的患者和他們的家屬來說,昂貴的住院費用確實是壓倒他們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放心,隨著時代的發展,國家隻會越來越昌盛,能逐漸滿足人們的醫療需求,相信不久的將來,病人的住院報銷比例將會越來越好。”
“是真的嗎?”家屬摸了摸眼淚,要知道她的家人就是因為交不起醫藥費,最後冇有辦法隻能無奈回了老家,慢慢等死。
那種無奈與不捨,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痛苦,她不想再讓自己的孩子遭受她曾經經曆過的一切。
“是真的。”吳向東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
他根據之前的記憶,知道98年已經開始實施醫保政策,但輻射的區域及報銷的力度遠不如現在,甚至有些地方到千禧年以後還不知道醫保是什麼。
不過這些曾經的弊端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吳向東有幸作為見證者,自然對這一切都充滿了信心。
“那真是太好了。”家屬聽後也是非常激動,似乎在期待那一天早日的到來。
吳向東隨後又跟家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和出院以後需要留意的問題,然後在她的感謝下離開了病房。
可當他剛走出病房的大門時,卻發現羅勇跟趙國強根本冇有離開。
“在等我?”吳向東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要知道剛纔的治療就花了大半個小時,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對啊,剛纔我們商量事呢,正巧你來了,我把情況給你說說。”
羅勇一臉笑容,滿是輕鬆的朝吳向東走來,而在他身後的趙國強卻表現的極為壓抑,整張臉拉的老長,就像彆人欠了他二百塊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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