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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杉回過神來後,仔細打量了胡誌軒一眼,確定這人是真的喝醉了,想了想便放棄了掙紮。
大街上,胡誌軒不要臉麵,她還要呢。
她不和醉漢一般見識。
見她不再掙紮,胡誌軒纔看向曹樂樂,問道:“不知道曹姑娘有什麼指教?”
黃杉撇撇嘴,心道胡誌軒都收了人家,還一口一個曹姑娘,果然是不要臉。
“大公子,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您說,我一定會改的。”
胡誌軒本來下意識想摸摸左手上扳指的,但感受到右手心裡的綿軟,抬起一半的手又生生停下了。
黃杉感覺到他抬了一下手,很快又放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抬眼去看他,他已經看向曹樂樂,嘴角譏誚道:
“我以為曹姑娘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胡某的意思,這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不是嗎?”
不過是誰算計了誰而已?
曹樂樂聞言,晃了一下身子,上前一步哭訴道:“大公子,我承認我之前接近你是為了讓曹家和通判府扯上關係,但後來,但後來我......”
“但後來發現真的喜歡上了我!發現冇了我,你就活不下去!”胡誌軒麵帶譏諷道。
黃杉將頭扭向一邊,這人果真不要臉。
“可這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套說辭,以前馮春的那些女人天天是掛在嘴邊,他早就聽膩了。
“大公子,可我,可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我......”
“怎麼,你要為我守節?還是說你想去廟裡呆一輩子?”
胡誌軒覺得自己把賣身契還給她,已經很仁慈了,這人居然還敢來糾纏自己。
曹樂樂冇想到胡誌軒這麼絕情,淚眼朦朧的看了他一會,才轉身離開。
她相信胡誌軒說到做到,可她還這麼年輕,怎麼甘願去廟裡呆一輩子。
被迫聽完全程的黃杉等人走後,便譏諷道:
“嗬,狗男人!你明知道人家不懷好意的靠上來,那你直接推開不就是了。現在收了人家,又把人家拋棄,小心月老不給你安排姻緣,你就孤獨一生。”
胡誌軒:......
“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我怎麼就是狗男人呢?”
一刻鐘後,胡家商行,胡誌軒的房間裡,黃杉見他慢條斯理的喝完醒酒湯,又靜坐了一會纔開口道:
“我又冇有強迫她,都是她自願的。”
黃杉梗著脖子道:“可人家是個姑娘,你要了她就要負責,姑孃家清白最重要。”
胡誌軒嗤笑道:
“負責?然後慢慢養大她的胃口,讓她成為我胡家的女主人?”
“是不是覺得她哭的挺可憐的?是不是覺得她對我情深義重?覺得我是個負心漢?”
“難道不是嗎?”
胡誌軒搖搖頭,“還真不是!這個女人遠比你想象中要狠辣的多。”
他胡誌軒的確不是個好人,但他也冇卑鄙無恥到故意奪一個姑孃的清白。
當年,他還不是通判府家的公子時,可是親眼看到這個女人高高在上的坐在馬車上,指使她家的下人搶走了他鄰居家的一個姑娘。
他和他們那個巷子上的幾個小夥伴上前去找她理論,當時她是怎麼說的。
她當時小小年紀便麵帶鄙夷的指著他們:
“你們這群窮鬼,我今天帶她走,是為了她好,她長的這麼漂亮,不加以利用不是很可惜嗎?”
“人家張老闆能看上她,是她天大的福氣,你們這些人不感恩戴德,還在這嘰嘰歪歪的,真是討厭的很。”
那個小姑孃的爹孃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求您放過我們,我們真的不要這個福分。我們隻是普通人,求求你們了。”
可曹樂樂充耳不聞。
那會,他剛進馮家,還冇有曆練出來,見狀控訴道:“他們家是良籍,你憑什麼要帶走她,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王法?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我不過是給她一個好生活而已。”
當時胡誌軒覺得這人簡直是強詞奪理,“可他們不想要那樣的好生活。”
那個鄰居小姑娘是附近幾條街最漂亮的,這樣被人帶走,後果是什麼,他自然明白。
最後,曹樂樂似乎是不耐煩了,直接讓小廝搶走那個姑娘,還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狠狠打了一頓。
那個姑孃的祖母在和曹家的小廝拉扯是,被對方狠狠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當時就冇有救過來。
黃杉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呐呐道:“這真的是曹姑娘乾得?”
她真的是冇看出來對方是那樣的人。
胡誌軒就點點頭,“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官府呢,你們為什麼不報官?”
胡誌軒冷笑了一聲,
“周知府之前的那個知府,嗬,是個唯利是圖的玩意,你覺得他會幫我們這些窮人嗎?”
黃杉看了看他的臉色,“她為什麼要搶那個姑娘,那個被搶走的姑娘後來怎麼樣呢?”
胡誌軒抿抿唇,
“我們後來打聽出來,是他們曹家當時正要和一個富商談合作,那富商不經意看中我們巷子裡的那個姑娘。可他不是本地人,不敢有所行動,就將訊息透露給了曹家。曹家為了簽下合作文書,所以投其所好。”
“一個月後,那個姑娘被放了回來,但人卻是瘋瘋癲癲的,冇多久那一戶人家就舉家搬走了。”
當時,他籌備商行的時候,曹樂樂女扮男裝跟在他爹後麵,過來要入股的時候,他就認出了對方。
他最開始答應曹家,就是為了整治他們。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要耍點手段,才能名正言順對付他們。
誰知道曹家自己作死,趁他不在想要奪權,真是省了他不少功夫呢。
後來,曹樂樂又自作聰明來求情,他也就順水推舟收下了她。
“所以,你一直是打著拋棄她的想法!也不讓她接近阿青”
胡誌軒:……
“不能用‘拋棄’這個詞,我一開始就是為了懲治她。”
“有些人為了做生意,是不擇手段,但她要是為了合作把自己獻給對方,我雖然不恥,但也不會這麼對她。可她不該拿無辜的姑娘去獻媚,她當時是毀了一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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