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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現在湊上去會不會太晚?
那邊,徐舅舅帶著兒子也不得閒,吩咐小廝道:“快去找那些小子們過來堵門,新郎官到了!”
很快,就見呼啦啦一群小子“嗷嗷嗷”的跑去二門處。
那邊,何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弟的手,“你這麼大了,就彆去了!”
那怎麼可以?他和蕭然一個月前都已經想好辦法怎麼攔門了?他今天一天最期待的就是這個時候了。
何況努力掙紮道:“哥,我就去看看,一會小然也過去的。”
聞言,何決就果斷的一鬆手,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喜房那邊,蕭婉兒看著一身喜服的黃杉,真的有種嫁女兒的感覺。
黃杉從銅鏡裡看到身後的蕭婉兒,抿嘴一笑:“蕭姐姐!”
“我們杉杉今天真漂亮!外邊,胡誌軒已經帶著人來接你了,我來給你帶上蓋頭!”黃杉點點頭,乖巧的任由她蕭姐姐替她蒙上紅蓋頭。
“來了,來了,新郎官已經闖門成功,現在已經進院子了。”外麵有婦人高聲喊道。
蕭婉兒剛應了一聲“好”,就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抓住了。
她一愣,然後就輕輕的拍了拍黃杉的手,安慰道:“不要怕,那是胡誌軒!”
黃杉心下一鬆,是呀,那是胡誌軒。是願意逗她開心,願意為她出頭的胡誌軒,所以,她不用怕!
很快,胡誌軒就來到了屋內,蕭婉兒扶著黃杉一步步將她送到了她的良人手中。
胡家,胡知府今天一天,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要說他現在這個年紀這個地位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除了他冇有入閣拜相外,那就是這個大兒子的婚事了。
入閣拜相這事,恐怕需要他孫子來實現了,所以他能努力的也就是長子的婚事了。
今天長子就要成親了,胡知府瞬間覺得人生無憾了,不對,不對,他還冇抱孫子了,所以還是有些遺憾的。
胡管家就看到自家老爺時不時的傻笑出聲,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好一會他才上前稟報道:
“老爺,小廝過來傳話,說是大公子已經接到新娘子,正往回走呢。”
胡知府連忙道:“那還不趕緊再去檢查一下,一切都準備好冇有,怎麼還在這傻站著?”
“是是是,小的這就過去!”
大街上,到處到處都在議論,“到底是知府家的公子娶親,你看這排場!”
“那是,人家自己也很有本事呢,那胡家商行聽說就是這位公子一手創辦起來的。”
“嘿,我要是有個當知府的爹,說不定比他還厲害呢!”
“去去去,你就算是知府家的公子,八成也隻會去春風樓找翠花姑娘!”
“這話說的,我要是知府家的公子,我還找什麼翠花呀?我肯定是直接去找花魁了。對了,話說下一次什麼時候選花魁呀?”
他們身旁,嚴氏和邱書難掩震驚的,再次看向路中央一身喜服,笑著向眾人拱手的胡誌軒。
嚴氏死死的盯著迎親隊伍,雙唇顫抖道:“邱郎,邱郎,我是不是眼花了?”
那高頭大馬上的人不就是前幾天過來帶走黃杉的那個男人嗎?
邱書抿著唇冇有說話,他也希望自己是眼花了。這人分明是知府家的公子,這樣的人家怎麼會娶黃杉那樣什麼都不懂的野丫頭呢?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黃杉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命呢?
嚴氏穩了穩心神,問旁邊的人,“大娘,您知道這知府家的公子娶得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嗎?”
對,一定是千金小姐,不可能是黃杉那死丫頭的,不可能!
她身旁的大娘便得意道:
“這個我還真知道,這胡公子娶的就是客似雲來的黃東家。兩人都是客似雲來的東家,簡直就是珠聯璧合的一段好姻緣。”
“黃,黃東家?是不是叫黃杉?”
嚴氏緊緊的盯著那大孃的臉,生怕她會點頭,好在那大娘如她所願的搖了搖頭,嚴氏剛準備鬆口氣,便聽到那大孃的聲音再次傳來:
“至於叫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客似雲來就這麼一個黃東家。”
嚴氏似乎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黃杉害了自己的一輩子,怎麼還可以轉身嫁給這麼優秀的男人,老天爺何其不公呀!
就在這時,她懷裡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吵著了,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哭的嚴氏甚是心煩。
於是她“啪啪”兩巴掌,打到孩子身上,吼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
更該哭的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嗎?看了眼身旁冇用的的男人,她恨得要死!
都是這師兄妹害了自己一生,要不然她在家鄉就算隨便嫁個富商子弟,也比現在這樣背井離鄉的過苦日子要好。
邱書則是雙眼噴火的看著迎親隊伍後麵的嫁妝。
黃杉這個白眼狼,師父辛辛苦苦養育她一場,她居然自己一個人攢下這麼多嫁妝,全部帶去婆家,也不說好好孝敬師父。
不行,他決不能讓黃杉稱心如意!
“走,我們是她的師兄師嫂,這麼大喜的日子,怎麼也該當麵給她道聲賀。”
之前他們找不到黃杉的住所,但現在還能找不到知府老爺的家嗎?
胡知府的家很好找,今天為了胡誌軒成親,他還特意讓人把整條巷子都佈置起來。因此邱書夫妻倆連問人都不用,便找了過來。
“這位小哥,我們是新娘子的孃家人!”
胡家請的記賬人便笑眯眯的看著他,
邱書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等著他拿出賀禮,他尷尬的摸了摸身上。
可今天為了不給嚴氏花錢的機會,他隻帶了幾個銅板過來。這會肯定是拿不出手的。
還是嚴氏反應夠快,“我們的賀禮在後麵,這不是怕趕不上吉時嗎,所以我們就先過來了。”
邱書連連點頭,“對對對,賀禮在身後。”
這時,記賬人身旁的小廝問道:“兩位可是新娘子的師兄師嫂?”
嚴氏看了眼丈夫,不明白對方怎麼知道他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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